【沉湖组】湖面之下(1-5)

Summary:

步入亡者的世界后,松针尾正面临着一个难题:究竟是什么使一个灵魂成为一颗星星?

Notes:

2022.02.01重置,剧情无改动,只是修改了部分词句。

谢谢大家,新年快乐,今年一定……?

 

分级:

General Audiences(大众级)

警告:

无特殊警告

分类:

Gen(通常)

原作:

猫武士 - 艾琳·亨特

角色:

松针尾,焰尾,落叶,一星,暗尾,阿树,紫罗兰光,灰脚,小云,羽尾,冬青叶,赤杨心,花楸星,莓心,苜蓿足,卵石光,滑须,蓍叶

角色关系:

松针尾&焰尾,松针尾&紫罗兰光,松针尾&阿树,落叶&冬青叶,赤杨心&松针尾

附加标签:

沉湖组,POV,主要角色死亡


正文: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Part 1

01

她在下沉。

湖水灌满了她的肺部,她已经没力气咳嗽了。

颈部有两道伤口……她是在流血吗?

好冷……

松针尾睁开眼。她迷蒙地眨眨眼睛,打量四周的事物,黯淡到近乎不存在的光线让她无所适从。她挪动脚掌,感受着脚垫下大块的圆石和细砂石。她是在水里吗?但她没有窒息感,皮毛也很干燥。

几个心跳后她的记忆渐渐复苏。紫罗兰爪。同胞。暗尾。战斗——她死了吗?可是这里不像星族——或者黑森林?她伸长四肢,试着走了几步。这很容易,她的步伐很平稳,四肢强健,似乎从未受过任何伤害。

有光在她视野边缘闪动,她扭过头,警惕地盯着那团朦胧的光雾,压平了耳朵。

适应了微弱的光线后,松针尾看清那是只暗姜色公猫。她伏下身,伸出利爪插入沙砾,从喉咙里发出嘶嘶声:“别过来!”

公猫停下脚步。“安静点,我不是敌猫。”他呵斥道。

松针尾没有放松:“我凭什么要信你?”每只猫都说他不是敌猫,这话只能拿去哄刚从育婴室出来的幼崽。她绷紧后腿肌肉,准备出击。

公猫看起来有点恼怒。“为什么你不肯好好把话听完呢?影族现在是怎么教学徒的?”他抖了抖耳朵,“——别那么惊讶——对,我曾经属于影族,和你一样。我叫焰尾。”

松针尾停下进攻动作,但还是不断发出威胁的嘶鸣:“我不认识你。你从星族来吗,那群疥皮死猫中的一员?”

“你真的毫无礼貌,”焰尾的蓝眼睛灼灼燃烧,“难怪你会在这里而不是星族。”

她愤怒地咆哮:“轮不到你来说教!”她呲出牙齿,希望吓退对方。但姜黄色公猫丝毫不为所动。“我生前是巫医,”他饶有兴趣地打量她,“但这不意味着我不敢和你打架。”

“但在我们打起来之前,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?毕竟,我猜你今天已经打够了。”他接着说道,没有理会松针尾的咆哮。

松针尾不情愿地收起爪子。他说的对,她已经打了太多仗,现在没必要大动干戈。“——好吧。那么,伟大的巫医,这是哪儿?”她嘲讽道。

焰尾没有说话。他向侧面走了几步,身上的星光照亮了一小片水域。

松针尾倒吸一口凉气,惊愕地后退一步。

她自己躺在那里,双眼紧闭,银色的皮毛凌乱不堪,伤痕遍布,两道深深的撕裂伤横在颈侧,冰冷的星光在银毛母猫毫无生气的躯体上印下诡谲的光影。

“是啊,我死了。”她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,“你费这么大劲告诉我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,真是感激不尽!所以我们到底在哪个该死的旮旯里?”

焰尾甩动尾巴,激起一道水纹。“请把你用于抱怨的一半精力放在观察上,你就会知道了,”他冷冷地说,“这是黑湖底下。”

毫无疑问,他们在湖面之下。

记忆中头顶的湖水如山峦倾倒,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斥着黑色的水,封闭、窒息和绝望铺天盖地涌来。松针尾竭力躲开水流,却只能搅起道道水纹;她在呼吸,却吐不出哪怕一个气泡。我离生命太远了。她悲哀地想到,放弃挣扎,任由水将她包裹。

“这不是猫死后该去的地方。”焰尾说。湖水下,他皮毛里的星星是仅有的光源。

她快速抽打着尾巴:“那为什么我会在这里?星族不愿意接受我吗?连黑森林都不要我?”她努力不让自己听起来沮丧。

姜黄色公猫移开目光:“我想你只是有执念……你不能前往死者的世界,因为生者的世界有你的羁绊。也许了结执念之后,你就能找到通往星族的路。”

松针尾猛地扭过头:“你不是星族猫吗?你不知道怎么去星族?”不靠谱的,神神叨叨的老家伙!她在心里啐道。

焰尾抽动胡须,漫不经心地说:“这又不是我的问题,我一睁开眼就在星族的猎场了。”他转身离开,走出几步后又回头向松针尾喊道:“快跟上,你要在那里站到湖水结冰吗?即使是湖底也能找到好点的地方待着!”

松针尾翻了个白眼。星族猫都这么自以为是,颐气指使,脾气古怪吗?她不情愿地拖动脚步,跟在焰尾身后:“是,尊敬的星族巫医!”

 

02

他们在湖底跋涉了很久,走到松针尾都觉得脚垫酸痛时终于到了那个“好点的地方”。这是一块平坦的沙地,细沙中混杂着几块色彩斑斓的小石子,石缝间长着细长的水草。沙地四周环绕的四五块巨岩挡住汹涌的暗流,保证了清净。靠后一点的位置是绵延的石壁,离湖面三尾高的地方有一个洞口,如同怪兽张开的大嘴。

“那是一条地道,”焰尾解释说,现在他显得友好多了,“有很多那样的地道:通往湖底,雷族领地,风族领地,河族和影族也有几条。”

“它们有什么用吗?”松针尾好奇道,想起以前听说的故事——风族曾经通过地道袭击雷族,那次影族也参战了。

焰尾犹豫了一下,说:“我不太清楚,它们非常古老。有只叫落叶的远古猫住在地道里,我和他聊过几次,但他没解释这个。”

她惊讶地竖起毛发:“这里还有其他猫!”湖里埋了多少枯骨啊?

“一直待在这儿的只有你和落叶,”他提醒道,“别看我,我是要回星族的。”

松针尾气愤地发出嘶鸣:“你们又要抛下我了?虚伪的星族猫!”

“松针尾,你的祖灵从来没有抛弃过你。但你必须自己找到前往星族的路。”幽深的湖水下,焰尾蔚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。他的语气很严肃,但并不苛责。

松针尾冷哼。你说得这么容易,只是因为你已经在星族了。她想像以往一样冷嘲热讽几句,心底却涌起淡淡的悲哀和茫然。或许她的确是错了,但重新拾起信仰又谈何容易。比起星族,去黑森林的路可能还好走些。但她不想去那里……在所有这一切之后。

焰尾看着她蜷缩成一团,语气更和缓了些:“松针尾,你不是那样的猫。想想紫罗兰爪,想想你的族猫,影族,武士守则——你愿意捍卫他们,哪怕付出生命吗?”

松针尾茫然地抬起头。“我已经为紫罗兰爪付出生命了,”她说,“但那不是因为我有多热爱武士守则——我只知道我无法忍受看到她死去。她活着比我活着更好。”她坐起来,心烦意乱地用爪子拨动湖底的石子。“我不太懂守则,也不太懂信仰。我甚至不知道爱自己的族猫是什么感觉。焰尾,我醒悟得太晚,来不及重新学习我错过的一切。”她叹息道。昏暗的湖底下,她银色的皮毛皱巴巴的,显得黯淡无光,与那个骄傲恣意的松针尾截然不同。她原本只是个学徒,连武士名都是自己取的,她怎么能找到星族呢?

焰尾摇头。“总有一天你会懂的。在那之前你只能留在这儿,我有时会下来看看,落叶也是。”他泛着银光的皮毛开始消隐,如同一团星云在水中扩散。“但现在我得回去了。”他略带歉意地说。

松针尾呆呆地盯着焰尾消失的地方。太阳正在湖面上升起,一丝阳光穿透她头顶厚重的湖水,弥漫开苍白的光晕。她仰起头,看着光明和温暖在离她几尾远的上方寸寸消散。她能自由地呼吸,皮毛也不会沾湿,却毫无疑问地被禁锢在幽暗冷寂的黑湖深处,远离了她曾日夜仰望的天空。

我已经离生命太远,太远了。

她再次蜷缩起来,安静地阖上双眼。

 

03

“嗨,你还好吗?”姜白相间的公猫从地道口一跃而下,在湖水中伸展四肢,轻盈地落地。现在是正午,明亮的日光映入湖底,短暂地照亮了这个黑暗的世界。经历过几个日出后松针尾渐渐平静,不再烦躁地踱来踱去或是埋头沉睡。她对公猫友好地甩了甩尾巴,微微低头致意:“落叶。这里挺好的。”

落叶坐在沙地上,用毛茸茸的尾巴环绕脚掌。“你现在好多了,”他评价道,“刚来的时候,我简直无法忍受你喋喋不休的抱怨。”

“你和她很不一样。”他补充说。

“谁?”松针尾竖起耳朵。

记忆在落叶的绿眼睛里一闪而过。“以前还有一只猫住在地道里,”他说,“她的名字是冬青叶。噢,她没来过这儿——那时她还活着。她和我一起住在上面的地道里。”

他犹豫了一下:“……哦,我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有那么多关于冬青叶的事。我记得第一次见到的伤痕累累的她,记得和她一起住在地下河边……也记得她坚持去救那只小狐狸。”他咕噜着笑出声,开始向她讲述他们的故事。欢快的、悲伤的、遗憾的、圆满的……落叶的讲述拭净了故事的尘埃,将光阴铺陈得妥帖又柔软,像太阳底下晒着的厚厚的苔藓窝。松针尾静静听着,好像也看见了他和冬青叶在地道中穿行的那些昼夜,看到阳光穿过石壁的裂隙,在暗河水面洒下粼粼的斑驳,明亮柔和,亦如此刻。

“冬青叶是只很坚定的猫,执着,忠诚,热忱,愿意用整个生命去维护武士守则。”最后落叶说,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,“不,这样说太局限了……我猜我没办法准确地描述她。”他有点沮丧地承认。

“你会想起紫罗兰爪吗?”落叶问,他厚实的姜白皮毛上有波光闪动。松针尾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紫罗兰爪的。

“紫罗兰爪……”她顿住了,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。她该讲些什么?小紫罗兰在月光下捕捉松果的稚拙身形,紫罗兰爪投奔至亲时隐含希冀的眼眸,紫罗兰爪和暗尾对峙时颤抖而坚定的声音……

紫罗兰爪。紫罗兰爪。

回忆的洪流霎时涌起,裹挟着无数片段奔流而来,几近将松针尾淹没:她当然会想她。

“……她远比我更像真正的武士。”她说,然后语塞。落叶说得对,有太多事是她说不出的。

落叶宽容地笑起来,没有在意她的窘迫。“的确,这很难……很难描述一只你在意的猫。”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
“——关于你们的武士守则,”他说,“我不是族群猫,谈不上理解。但我想,你得发自内心地尊重它们,而不是单纯地当成规矩。忠诚,信仰,爱——守则总是离不开这些的。”他侧卧下来,开始梳洗皮毛,显然不打算再说话了。

松针尾眯起眼睛,阳光下的湖水空明剔透,晃得她睁不开眼。碧绿的水草轻轻波动,几个晶莹的气泡自根系挤出,俶然升空,炸开点点碎光。游鱼飞过天空,飞鸟的影子投射在湖面,与天光云影融为一体,带着她的思绪也愈飘愈远。 

她记得从前的影族。这样好的天气,褐皮会带她去松树林捕猎,阳光洒落在林间,和老师玳瑁色的皮毛一样斑驳。长老们会拖着脚步出来晒太阳,幼崽们在空地上嬉戏,学徒边小声嘀咕边做着分配的工作,他们的老师故作严厉地拍打学徒的耳朵,眼神却是纵容的。花楸星站在橡树下的阴影里注视着他所爱的族群,明亮的黄眼睛里神采飞扬,满是骄傲。他们是影族,令其他族群闻之色变的影族,最强大最骄傲的影族。那时候没有谁想过背叛,鲜血和死亡都很遥远。

她以前从未意识到,影族是如此令她怀念。

紫罗兰爪清澈的双眸,赤杨心温柔的话语,雨无畏的背影。

如果我愿意为他们而战,算不算是真正的武士呢。

静谧的湖面之下,松针尾默默想着。

 

04

焰尾的到来点亮了湖水,他皮毛里的星星随波漂荡,万千星辰汇聚流溢成灿烂的星河。他在黑湖中漫步,如同行走在星空。

“没有新消息。”看到松针尾探询的目光,他只简短地说了一句。

“我还以为你们会给巫医们传递信息呢。”松针尾说,“星族不可能毫无动作吧?”但她其实不信任星族能带来什么改变。族群只能依靠自己,她想。

“我们已经那样做了,”他解释道,“火星告诉他们必须联合每个族群;但如果一星不让风族加入,星族也没办法。”他无奈地甩动尾巴,挥洒出点点银光。

她强压下一声恼怒的叹息:“又是他!所有破事都和一星脱不了干系,就没有哪只猫觉得奇怪吗?”

“不会太久了,”焰尾低声说,比起回答更像在自言自语,“一星有他自己的理由,也将做出他自己的选择。”

“他的理由就是他是个懦夫。真的,我第一次在森林大会上看到他就知道。”

焰尾心不在焉地踱着步,把湖底的小石子踢来踢去。“我听到过你骂他,松针尾。那很不礼貌,而且并不公正。”他说,“一星本不是那样的猫,只是每只猫都会犯错,不可避免。”

她发出嘘声:“他自私的‘错误’差点儿毁了影族。”

“我猜你的‘错误’要好些?”焰尾嘲弄地瞥了她一眼,松针尾报以气恼的嘶鸣:“至少我有尝试去弥补!——你不能停下来吗!那光晃得我很不舒服——”

随后她惊讶地停住了。焰尾四处走动时落了满地星光,光点在湖水中萤火虫般上下飞舞,继而稳定,组成一幅清晰的画面。

荒原,石楠花,荆豆丛。

风族营地。

星族巫医退后数步坐下,用尾巴裹住前掌。他向她短促地点点头,示意她坐过来。“你会看到一星所做的选择。”他轻声说,“昨晚暗尾袭击了风族,他不会再无动于衷。”

松针尾走到焰尾身边,她脊背上的毛发因惊异而竖起。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小小的投影,风族族长沉默地伫立在众猫面前,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卸下了全部伪装,显得如此苍老疲惫;但随后他再次披上那层骄傲的外壳,挺直身躯。

“现在,我必须公布真相了。”他喵声道,嗓音疲倦但很坚定。曙光染红了他身后遥远的天际,浅浅的光辉映照着山地终年不化的积雪,织上一层柔和的暖光。

他们终于等到了真相。

迟来太久的真相。

 

05

一星一直等到日高时分才正式开始讲述。他讲到一半时,落叶来了。那只远古猫从地道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走出,姜白相间的皮毛鬼魅般闪动着。“岩石说将有两道刻痕。”他小声告诉焰尾,后者明亮的蓝眼睛霎时黯淡。

“什么刻痕?”松针尾扭过头。

“和你无关,你听着一星讲话就是了。”焰尾敷衍道,转头继续和落叶小声交谈,“这就是结局吗?没有其他可能?”

落叶摇头:“他说这是命运。”

松针尾凑过来:“谁的命运?”下一秒她就被推开了,得到第二次“和你无关,去听讲话”的敷衍了事——这次还带了警告的口气。

好吧。她气呼呼地坐回原位。但这可不是什么动听的演说……

她心分二用,一边听风族族长回忆其年轻时的失足之路,一边竖起耳朵打探焰尾那边的消息。

“……族群必须铭记自己的名号……”

“……狂风将卷走乌云……天空……获得新生……”

“……至黑之夜尚未降临……”

松针尾捕捉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词组,听得云里雾里。死猫说话都这么高深莫测吗?如果到了星族就得这样,我还是躺在湖底算了……

她把注意力移回一星身上。风族族长刚刚坦白了自己担心死后会归宿何处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爪子,尾巴也垂了下去。

……你操什么心,黑森林又不是雷族,没有随便捡猫的习惯。她想。他们连我都没要。你需要担忧的是会不会横尸湖底。她本是冷眼旁观,心里却升起一丝对一星的同情,只有一丝。也许是因为他们有点相似……他们都曾走上一条错误的路。

她注视着微风拂过的草地泛起阵阵涟漪,阳光跌落在石楠花间,她心底却没有半分暖意。一星变换了一下脚步,似乎不确定在那些阴暗的秘密揭露后,他是否还有资格站在众猫中间。但猫群沉默着,松针尾只听得见风声中草叶簌簌作响。

耳边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。那声音并非源于活着的猫,仿佛是直接从她心底传出的。焰尾和落叶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讨论,他们严肃而沉默地凝视着画面,神色黯然。

寂静仍在持续,但一星重新抬起头。松针尾发现他眼中又闪现出坚定和勇气,比她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像真正的族长。

“我们面对的是同样的问题,”他喵道,“泼皮猫们不断袭击我们,窃取领地,威胁虚弱的族猫和幼崽。我知道这一切因我而起,也很抱歉我曾背弃我的盟友临阵脱逃。我不会重蹈覆辙;也不会再恐惧了。暗尾和他的泼皮猫必须被解决掉,而我将面临什么后果无关紧要——否则他们将卷土重来,更多善良的猫会因此丧生。”

“所以——”黑莓星开口询问。

“是的,”一星肯定道,“风族将与所有族群并肩作战,一劳永逸地将暗尾逐出我们的领土。”

他琥珀色的眼里光辉熠熠,阳光温柔地将他包裹,抹去了他所有的迷惘和狼狈,好像他从来都是这般坚定不移。

黑莓星抽了抽耳朵。“谢谢你,”他短促地说,“现在过来吧,我们需要商讨一下战斗计划。”他示意其他族长靠得更拢些。松针尾紧张地看着他们,下意识地把爪子插进湖底的沙石。

画面消散了。焰尾走了过来。

“喂!”她抗议道,“我甚至没看到他们定的什么计划!”

“你不需要知道他们现在定的什么计划,因为那毫无意义,”焰尾的胡须抽动着,“在咨询星族之前,他们什么都不会做。”他重重叹了口气,瞥了她一眼,补充说:“所以有时候我并不反感你的质疑——族群也应该知道,星族不是万能的。群星的力量掌握在他们自己掌中。”

松针尾惊讶极了:“但你就是星族猫啊。我还以为你们很喜欢高高在上,在每只族群猫的私事里掺和一尾呢。”

焰尾严肃地看着她。“没有猫会永远正确,星族也不会。盲目听从星族曾经给族群带来灾难而不是希望,”他叹息道,松针尾惊讶地发现他眼神阴沉,“每只猫都应该有自己的思想——这不是说你可以目空一切!你太偏激了。”他警告道,似乎从松针尾眼中看出了某种危险倾向,试图把它扼杀在萌芽阶段。对此她不屑地哼了一声。

“我得走了,星族也要召开会议。”他匆匆离开。

松针尾回过头,正好对上落叶碧绿的眸子。他们交换了一个忧心忡忡的眼神,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同样的隐忧。

——真正的风暴尚未到来。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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